從墨西哥亡靈節看見不同文化的生死觀:歡笑緬懷逝去,搭起繁花盛開的橋樑

《良善之地》體現西方宗教的天堂與地獄,劃分善與惡之人的應許之地;《德魯納酒店》以未竟之事為亡靈擺渡,那些你所懼怕的都是他人的摯愛;而《可可夜總會》將「死亡」更多一層次的昇華,帶入墨西哥傳統節慶亡靈節 Día de Muertos。

《可可夜總會》歷經長達 6 年的籌備與製作,導演 Lee Unkrich 更是用 3 年時間長駐墨西哥建構完整世界觀。故事背景為墨西哥的 Guanajuato,主角 Miguel 歷經了一段綺麗的逐夢旅程,而這一切都發生在魔幻的亡靈節之夜。該片主旨一如主題曲《 Remember Me 》中所闡述的:「請記得我,就算此刻我們必須分別,」有些渴望足以超越生死。

 

源於 Aztec 的死亡崇拜

每年的 11 月 1 日、 2 日的墨西哥充滿了比以往更加張揚的色彩與鮮花,整座城市彷彿以骷髏為主題舉辦了為期兩天的嘉年華。墨西哥文化的多元融合源於 Aztec、Toltec 和 Nahua 三大民族爾後又經歷西班牙殖民影響了其諸多文化與宗教,他們相信死亡是生的開始,生命輪迴本是慶典,而哀悼更是對逝者的不敬。

 

鮮黃的萬壽菊與火紅的雞冠花編織出了亡靈節的鮮豔,他們深信死亡並不是終點,這兩種花會照亮由冥界前往人間的漫長歸途,成為摯愛回家的指引。祭壇則放上亡者的照片、所愛之物與各式鮮花食物,而隨風搖曳的紙雕則時刻提醒著生命的脆弱與無常。在亡靈節的期間,生者將與逝者團聚,死亡只是短暫的分別。

 

我等皆骷 / 死亡女神 Catrina

走在亡靈節期間的街上,處處可見畫成經典骷髏形象的人們,而這樣的形象源於 20 世紀初,墨西哥政治插畫家 José Guadalupe Posada 所創造的政治嘲諷版畫與短詩,其名言「等皆骷髏」來嘲諷當時一昧模仿歐洲上流社會的墨西哥人,意旨「褪下外表裝飾,我們沒什麼不同。」

 

畫家 Diego Rivera 更把 José Guadalupe Posada 所創造的招牌骷髏頭形象融入他的著名壁畫《 Dream of a Sunday Afternoon in Alameda Park 》中 。Diego Rivera 延續其女性化風格,並命名 Catrina。如今,骷髏頭女 Catrina 已經成為亡靈節最常見的象徵。

 

給予生者最後的溫柔 / 拉多尼察節 Radonitsa

面對死亡,俄羅斯同樣的也有「拉多尼察節」來用歡笑緬懷已故之人,而據悉「拉多尼察」該名稱源於「降生」與「快樂」,希望這天人們不要為了失去的至親感到悲傷,而是慶祝他們去了更好的彼端。在 4 月底至 5 月初,俄羅斯人以家為單位前往墓地,並按照傳統習俗在墓前供上繪有彩色圖案的彩蛋,保佑逝者在我們無法觸及的世界一切順利;並在墓地周圍種上花草、供奉節慶點心。這天,人們收起悲傷妝點墓園,將一切染上祥和、美麗的色彩。

 

面對失去與悲傷,精神病學家 Kubler-Ross 提出了面對悲傷我們所會經歷的 5 個階段( The Five Stages of Grief ):

1. 否認/隔離( Denial & Isolation ),否認逝者的消亡、自我防衛性的逃避現實。

2. 憤怒( Anger ),將所有不幸投射於他人。

3. 討價還價( Bargaining ),與懺悔所有的早知如此。

4. 沮喪( Depression ),在體認到真正的失去後,紮實感受痛苦並試圖面對。

5. 接受( Acceptance ),走過悲傷的幽谷,學會了放下並繼續前進。

 

亡靈節與拉多尼察節的本質,無非就是讓死亡變得不再難以調適,給予生者一個好好面對失去的機會。

 

生與死的一體兩面 / Lula y su amiga Tilica

墨西哥經典兒童文學《 Lula y su amiga Tilica 》將死亡擬人化,以骷髏形象出現,這樣的 Tilica 帶領著 Lula 一同玩耍留下許多美好回憶,生與死的姿態共存也共榮。其中,Tilica 對 Lula 說道:「我哪裡也不去,我是你們每個人生命的一部分,我就在你的身體裡。」

 

 

墨西哥人帶著崇敬與釋然面對死亡,能教會我們擁抱生命的無常,或許如此一來,死後的世界就不再那麼令人恐懼。人在生時便註定了死亡,卸下皮囊也都只是骷髏。別為逝亡悲傷,用歡笑讚揚回憶、緬懷所有逝去。

 

Editor / Asta Chang

Author / Sasha Yi

Photo Credit / Disney, Sothebys, Spanish Publishers, GQ, IMDB, Mirror, National Geographic, Reuters, Oprah Daily, CNN, Nicholas Kotar, The New Yorker, IMDb

這是宣傳 Banne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