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〈 First Love 〉播到那首〈 初恋 〉,循環無盡的是決定還是命定?

計程車、圓環、CD 隨身聽、自助洗衣店,以及火星軌道等「盤旋」的隱喻,在 Netflix 推出的《 First Love 初恋 》劇中映照著 20 年時光流逝,而這跨代的接壤正是來自宇多田光兩首代表作,從 1999 年發行的〈 First Love 〉到 2018 年的〈 初恋 〉在故事中編織引線,往事如蒙太奇眼耳感官停格鮮活的一瞬間。

圓環牽引著無止盡的錯身

《 First Love 初恋 》中以圓環作為人生軸線的隱喻,然而讓男女主角晴道與也英不斷錯過、再相遇的是相互牽引,究竟是命定、或是數個相連抉擇的決定?或許是無法驗證的命題,卻值得再三玩味。

 

善於等待的人格特質

隨著也英與晴道兩人錯身,年輕時的意氣風發彷彿也光彩不再。原懷抱空服員夢的也英成了計程車司機,從自衛隊離開的晴道則是大樓警衛,看似迫於現實的無奈之選,事實上也藏著善於等待、按捺孤獨的特質。

 

連結時代的記憶

導演寒竹百合曾在訪談提到,「這部影集以初戀故事為底,並將劃時代的事件納入背景、作為軸點,連結各世代記憶和感悟。」作品涵蓋的 20 多年內,歷經泡沫破滅後的世界發生了東日本大地震,導演試圖在作品中刻畫那個時代,更在其中描繪人類即使置身相異時空,內心卻可能擁有相同的澎湃洶湧。

 

火星再次接近

如 1998 年發射的火星探測器「希望號」,如也英一部分的自我在宇宙漂浮,而當 2003 年希望號未能進入火星軌道時,則呼應他偏離理想軌道。直到 2018 年,據說是火星十五年來距離地球最近的一次,勾出此時他與晴道的相遇。

 

90 後的普魯斯特效應

從 1999 年發行的〈 First Love 〉到 2018 年的〈 初恋 〉廣泛連繫觀眾的情感共鳴,也為故事本身鋪陳、註解。當時年僅 16 歲的宇多田光以一曲〈 Automatic 〉橫空出世,接著〈 First Love 〉爆炸性問世至今,歌詞同時站在成人與少女情懷兩種視點,曲調、節奏卻有著黑人音樂風味的神秘歌曲,彷彿譜出共感的最大公約數。若身體記憶有內建的曲目,〈 First Love 〉便是屬於 90 後的普魯斯特效應,20 年的時光歷久卻彌新,直到今日定調著《 First Love 初恋 》故事的基底,將對歌曲的追憶幻化成具象畫面,如同宇宙節點相連,緊扣那些歷歷在目的情節。

 

溢於言表的 True Color

無論是也英和晴道在光暈閃爍的夜景中對話、或雪白公路相擁等場景鏡頭,都能一窺導演寒竹百合注重細節的影像與色彩美學,運用音樂、精準匹配的轉場畫面,串接古今流暢。同時選用相襯的紅白藍顏色服飾、物件,例如在劇中紅是性格本色展現,白是黯淡失色的心境流轉,藍則帶著平靜和諧的調性,與劇中強烈的情感消長形成對比。

 

描繪北國戀情調性

《 First Love 初恋 》整體畫面以棕綠相間色彩為主,如一張覆蓋暖棕色的餐桌,或者冷綠燈下的談話,兩種色調的均衡配色營造出溫暖靜謐的氛圍,除了圓環的經典場景,其中也結合岩井俊二如夢似幻的審美,延續《情書》這份北國戀情景致。另外,拍攝手法以充滿空氣感深受喜愛的濱田英明,由其操刀的主視覺也捕捉住初戀的透明意象。

 

 

圓環是交通集合點,也如同人生的停泊軌道,盤旋其中就成為坐以待斃的獵物,錯過偏離也無妨,因為唯有移動,才能感知時間無形的流動,並觸及其中感悟的遠近。

 

Editor / Asta Chang

Author / Dorian Hsu

Photo Credit / natalie.mu, imdb, SPICE, otocoto, TOPick, Netflix