非人亦非神的天使,是藝術裡純潔與神聖的理想

當信仰化為真實的形體,成為人們的精神寄託,天使,在聖經中多以散播祝福與愛的形象出現,同時承載著美、純潔、和諧與神聖的象徵,其神秘而美好的形象,也因此成為藝術家們豐富想像和創作的靈感來源。

 

透過藝術家的描繪,畫作中的天使除了展現人類對於宗教的虔誠與神性之美,也表現藝術家們對於人性理想的追求與嚮往,然而不論是哪個時期的天使形象,畫布中裡那超現實的虛幻與力量,都是超越時空的永恆讚歌。

天使意象的出現

自當前的考古發現,天使在藝術史中的表現至少可以追溯到早期的基督教。位於 Roma 的 Catacombs of Priscilla 中,便有許多出自聖經故事的壁畫,其中有一被認為是「報喜」場景的作品:大天使 Gabriel 向 Saint Mary 宣告基督的誕生,而此時 Gabriel 的身上卻未搭配天使標誌性的翅膀。

在土耳其,據推測製作於公元四至五世紀的「王子石棺」,屬於早期拜占庭文化的範疇,這個大理石石棺被認為曾屬當時的皇室成員,而其特殊性則在於其為當前已知最早被繪製,帶有翅膀的天使的藝術作品,至此在空中自在飛翔的天使,便成為宗教藝術中的經典符號。

 

追加美麗與優雅 / The Annunciation

中世紀的作品中天使通常身著長袍,高階的天使,如 Gabriel ,會披著多種色彩的袈裟;較為低階的天使則穿戴白衣。在 Jan van Eyck 於西元 1434 年創作的作品《 The Annunciation 》中, Gabriel 除了身穿華貴衣服,背上也有著一對彩虹般的翅膀,可見此時藝術家逐漸把中世紀時對於美的理念,以及女性優雅的美感融於對天使的描繪。

文藝復興時期,藝術家對於天使的描繪變得更為多樣,而當時興盛的人文主義價值,使得天使成為無暇、永恆的存在。同樣取自經典報喜之題材,Leonardo da Vinci 的作品中,便可以看見當代社會對於天使的理想,其畫筆下的天使柔美而端莊,是充滿神性且滿富人文精神的存在。

天空自在翱翔 / Sistine Madonna

文藝復興時期的藝術也為天使的描繪注入了新的變革,「翅膀」不再淪為天使裝飾,而成為作品中表達動態的重要元素,為其注入了豐富的情感及戲劇性。

Leonardo da Vinci 並列文藝復興三傑之一的 Raffaello Sanzio 在作品《 Sistine Madonna 》中,將天使置於懸浮的雲霧,他們的翅膀散發光芒,配上童稚的眼神,為畫面增添了一抹律動,成為文藝復興時期的經典作品之一。

 

不總是喜悅立場 / Melencolia I

不僅有這些充滿和諧之美的宗教主題,作為一個反覆被不同世代與地域的藝術家操演的主題,天使其實也有著不同的樣態。

德國文藝復興大師 Albrecht Dürer 所作的《 Melencolia I 》是一銅版畫作品,畫作以大天使為主角,與許多知名畫作中的天使的神情有所不同,其筆下的的天使顯然帶有強烈的憂鬱氣息。對許多學者而言,這件作品帶有高度的自傳意味,藝術家融合了神話故事中天使的形象與自我掙扎的心境,而畫作中天使手中的測量儀器,也象徵著藝術家在創新靈感與傳統約束之間尋找的平衡。

無止盡的下墜 / The Fall of the Rebel Angels

文藝復興名家 Pieter Bruegel the Elder 也曾以天使為題進行創作,畫家在《 The Fall of the Rebel Angels 》這幅細節繁多,場面壯闊的作品中,描繪了在人類墮落之前,善與惡首次發生衝突的場景。那時,強大的天使 Lucifer 挑戰了上帝的權威,隨後便被逐出天堂,最終導致其他叛逆天使的墮落。畫家透過這件作品,一方面描繪了經典的聖經故事,同時也暗喻了當時身處的動盪社會。

 

透過自西元三世紀以來至文藝復興的作品,可以看見天使形象在藝術史中深刻的演變,除了顯現人類對於宗教的虔誠,透過對於天使的描繪,也能感受眾人對於人性理想的追求,相對,透過不同的天使意象,也能在當中找尋該時代的理想,或許每個時期都有天使,一個可以託付希望的對象。

Editor / Katerina Cheng

Author / Huang

Photo Credit / artfilemagazine, worldhistory, wikiart